【154】风驰电掣！

针对冰箱金库近来夜间频发的吐司面包失窃事件，克里斯在经过四天的努力后终于揪出凶手—同时，克里斯也要担任负责审判犯人的法官。终审结果的决策工作交给陪审团来做—由墨菲斯的梦魇玩偶们组成的陪审团。

“唔呼呼—看着我吧我现在是大法官—！”毛绒陷阱把玩着自己早就预备好的白色大卷发与黑色木框眼镜，用木锤敲了敲面前的实心木桌后。

(资料图)

由梦魇弗莱迪与梦魇邦尼担任法警，将被众人五花大绑的盗窃犯押至客厅—或者说是法庭。

“证据确凿，这片抹了奶油酱的吐司切片，这上面的指印长度与宽度—”克里斯拿出此次审判的关键物证：一片被提前涂抹过奶油酱的吐司面包，可惜，窃贼本人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，“—都与你的食指完全吻合！墨菲斯小姐，您还有其他供词么？”

墨菲斯被梦魇玩偶们松开手臂后，又接过克里斯递来的纸巾。就算能擦掉手上的奶油酱，她的嘴角还沾着不少粒显眼的面包渣—她认罪，在克里斯的破案技巧面前，她的这点小心思只是些雕虫小技—都怪她没能控制住自己，现在减肥计划又要泡汤了！

在最终判决的结果宣布时，墨菲斯与克里斯宛如心有灵犀一般，让这段处罚同时跃出唇舌：一天两片，一共是五到六片面包。墨菲斯明天晚上的跑步机有氧运动，要加练至少五公里。现在是凌晨三点，是时候回去睡觉了。

“够了各位，我放弃了！现在我要再吃一片！”墨菲斯突然从沙发靠垫上弹起，像是装有喷射背包的太空战士般抵达冰箱门前，在她抓住冰箱门把手的同时，克里斯也抓到了墨菲斯的手腕，一段提醒被克里斯以乞求般的语气说出。

“不要，墨菲斯！不要被欲望控制！加油坚持，想想上次在商场时的事—你说过你不会重蹈覆辙—你说过你需要我的帮助，我现在想要帮你，可只有你自己—才能彻底拯救自己！”是的，商场，而且是服装商城。那是段十分“有趣”的经历。

墨菲斯不会忘记上个周末的下午三点钟—那是个令她终生难忘的下午—她看上一件最新款的玫瑰色冬装，就连克里斯与迈克尔也认为它很合身。可就在墨菲斯扣上最后一块衣扣时，耳边传来一阵轻快的撕裂声，之后是一连几串酷似子弹发射的声音。

“小姐，这是我们这里的最大款式了。您是否需要加—”加什么？墨菲斯的语气中有些不满，望向服务员的双眼也在这时转为两道深红的血色。

不，她不需要加肥款式，同时她会赔偿这身冬装的损失费用—可是加肥款式这句话，它可戳中了每个女人心中的共有痛点啊—体重与身材。

尽管一天后服装商场的经理与律师便登门拜访，尽管他们向墨菲斯退还了损失费，附带两份赔偿金。尽管他们说明这一切是“厂家使用廉价材料”造成的意外。尽管他们尽力解释，说墨菲斯并不是第一个将那种衣服撑破的人，可是墨菲斯她心意已决！

之后的一星期中，墨菲斯在克里斯的监督下展开瘦身锻炼—长跑，短跑，举重，减少脂肪与蛋白类摄入，最后是拳击运动—最后一项墨菲斯只试过一次，之后便被克里斯叫停，原因也很简单：健身房的拳击教练麦库多还真没想过，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画师腕上的拳头，竟然能让他在休息室躺椅上静养半天之久！

梦魇的拳头与力度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消的。克里斯在那之后也试着用陪练软垫来配合墨菲斯进行训练，可在一小时后，训练馆的地板上只有瘫倒在地的克里斯、为克里斯做着紧急医护处理的墨菲斯，外加克里斯手上那些沉重的酸痛。

“墨菲斯，你已经成功减下两公斤了，不能放弃，如果你现在控制住自己的话，我们就能在一个月内让你—不要，不要吃啊墨菲斯—！”克里斯用双臂死死搂住墨菲斯的腰部，十指相扣于墨菲斯的腹部。他总不能对墨菲斯动用手铐和脚镣吧？

“别再说了克里斯警官，还有，你的电话响了。”这句提醒，倒不是墨菲斯用来分散克里斯注意力的谎言。克里斯拿起座机上的话筒，放到耳边后歪头用肩部加紧。他的左手还没有放弃对墨菲斯的阻拦—谁会在凌晨三点给他打电话呢？通宵恶作剧电台么？

墨菲斯满意地将两片吐司面包塞入口中，关闭冰箱门后揉了揉嘴部与肚脐。终于，终于解脱了。忍耐的极限就是放手，现在她对这句话可谓是大彻大悟了！在克里斯接受到电话另一头的通知后，没有时间去犹豫，他便穿好大衣、拿起门钥匙插入门锁。

“怎么了？”突发状况，克里斯对墨菲斯说道。现在他得赶紧走了，墨菲斯本想跟去帮忙，可她的提议却被克里斯一票否决：好好休息，明天晚上加练时再清算总账。现在克里斯他真得走了，哪怕墨菲斯还在不断说着“可是”，他也不能妥协。

“可是，你忘了换脚上的棉拖鞋。”在捂住克里斯的口部后，墨菲斯提起一双克里斯放在鞋柜中的皮鞋，之后又用手指了指克里斯的双脚—带着毛绒球的粉色棉拖鞋，看起来，今天晚上的克里斯确实有些急躁—他甚至失脚穿上了墨菲斯的拖鞋。

绕不过墨菲斯的克里斯，只得在更换好衣物后同意携她同去。墨菲斯也轻刮了一下克里斯的鼻梁：她可不想看着看克里斯疲劳驾驶，还有可能更糟—克里斯可能会将其他人的车认成自己的，然后开到“突发状况”的现场去，谁说不会呢？

“来吧各位，今天晚上，整座庞顿中城都是我们午夜狂啸帮的天下！今天是我—的—生—日—！是时候拆礼物和点蜡烛了—！”

庞顿中城西侧的运河大桥上，这个刚成立不到三天的飙车帮派正在肆意排放摩托中的黑烟，他们追求刺激，他们喜欢转动车把、发动引擎来让自己加速加速再加速！

不把每一寸土地磨出黑印与火花，他们便不会善罢甘休。

“嘿加里，我喜欢你的新头型—！”这只六人骑行队的副队长，留有一头切菜刀般的银色冲天冠，就连他的骑手同伴们也无从得知为何他如此偏爱铁环—双耳要有耳环，每个手指的指关节处都要有戒指，手上有护腕环，就连下巴上也要套个唇环。相较而言的话，加里那花椰菜般的浅绿色爆炸头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“接下来去哪儿？要不要去码头整点鳕鱼薯条—？”戴着百叶窗墨镜的骑手将左臂自摩托握把上抽离，拿起被他别在腰间的旧钢管后，骑手敲打起人行道与高速车道见的钢制围栏—富有节奏感的音乐，天籁之音，神经之作。可是他就喜欢这样敲！

“抱歉，可是码头对你们关闭了！呜哟呜哟呜哟！”班戈摇头晃脑冲伙伴们吼叫着，他模仿警笛发出的声音糟透了。

哦，现在他们找到一个好玩的了：就在六人前方，有一辆纹刻闪电涂装的红色跑车。就是现在，他们要给它的车主来个免费美容！

“先试试这个吧，给你的车顶刮刮灰！”飞车族的一员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链鞭，瞄准跑车的铁皮顶棚与车窗后便展开敲打，之后是钢管、胶皮棍与三个空掉的啤酒罐。他们对这种公路恶作剧可是乐此不疲的，他们还要继续玩儿下去。

“抱歉，可是码头对你们关闭了！如果你们想的话，青少年法庭与管教所倒是些不错的选择！”这一次，就连加里也要对班戈的模仿秀表态称赞了—那种电子扩音器般的声线，警方对街头混混的愤怒，最后加上警笛声作为背景音乐—班戈的高中是在哪里读完的，芝加哥联合播音主持学院吗？哈哈哈哈—

班戈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包柠檬口味的苏达跳跳糖，很好，加里的称赞他接受。可现在只有一个问题，现在他要将它指出了：“嘿，我刚刚并没有在模仿警—哇啊啊啊—快停车—！”因为他的眼前，出现了整整两排拦截钉排与警戒铁栅，附带着颗警灯。

摇滚弗莱迪与罗克姗，两队巡警与两位特勤队员—克里斯与维多莉娅—之后是墨菲斯与梦魇玩偶们。那辆刻有闪电纹章地红色跑车急忙刹住，很可惜，它的左轮还是被一根钉排的尖刺捅成了一颗瘪橘。六名飞车族成员，就此全书落网。

“我老爸超有钱的，我要让他给我请律师！”加里在被罗克姗拷上手铐时，嘴部还在不停对面前的安保机器人抗议。罗克姗也在这时对摇滚弗莱迪做出调侃：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，她希望警方能发明出“嘴铐”或“一键消音器”之类的东西。

“超速驾驶，砸毁近三条住宅街区旁的房屋玻璃，用钢制器具敲打行人。如果你们还想申请些宽容的话，最好说说看你们抢劫的钱都去哪儿了。”摇滚弗莱迪的话，竟让骑行手们的头领也感到疑惑：抢劫？这是在开什么玩笑？

对，上面那些都是他们做的没错。他们的确喜欢追求刺激，可还没到要做亡命徒的地步，他们不抽烟不喝酒更不会碰毒品和牌桌—抢劫？为什么他们要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做这个，他们连把像样的火枪都没有！

“你的演技可真好，没有报考阿拉斯加话剧院附属高中，这可真是世界艺术界的一大损失！”既然对方不打算松口，摇滚弗莱迪也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。他抓住头目伐洛比的衣领，伐洛比则对他翻起白眼：现在他要怎么样啊，这只机械熊？

“我和你说过了我们没抢劫。对，我们砸了银行的玻璃，可也仅此而已啦！我们又没穿防弹衣、戴黑色滑雪面罩—而且当天我根本就没去，只有剩下五个，当时我正被困在家里，给老妈修烤炉和铁皮屋顶！我们要求无罪释放！”

“无罪释放？那你们最好能帮我们个忙—帮我们数数看，那些玻璃的维修费用，还有被砸伤的无辜行人，他们的医疗费、误工费与起诉费用！”维多莉娅的话，令六名飞车党被逼得哑口无言。现在，加里那位有钱老爸的律师在哪儿？

克里斯跨过栅栏与钉排，对那辆红色跑车出示相关证件后，他敲了敲驾驶座边的黑色车窗。他为车主带来两个消息：第一，他需要车主作为目击证人提供证词，第二，他恐怕这辆跑车也有些超速了，能麻烦他为交通巡警们出示一下证件么？

“嘿，主人，还有克里斯和维多莉娅小姐。要我说，车主一定是个超有钱的家伙！”毛绒陷阱敲了敲刻有闪电纹章的红色跑车，如何证明他的推断？唔，这倒是很简单—看看跑车里的金块、钱袋和成叠的钞票吧—只有最有钱的人，才会有这种收入！

很好，超速罚单，驾照扣分。还有些—等等，成堆的金块、钱袋和成叠地钞票？钢笔与罚单便签册自克里斯的掌心滑落。取而代之的是他与维多莉娅，以及一众警员们的枪口与口头警告：“把手举起来！打开车门，下车！双手抱头后蹲下！”

“哦警官，别这么紧张。我会的，我会开门的—”

车主的声音像是来自某部科幻电影，像是《未来战警》中的执行机器人。虚幻之中夹杂着电子合成处理的音轨，可若是仔细去听，则又能辨出几段人声的迹象。为了逃脱罚单而使用变声器，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？好吧，至少他还是个抢劫犯。

“—毕竟，我还要亲手拿到我的罚单呢！”

一场魔术般的炫酷表演，就是现在，就在众人的眼前展开。克里斯也不知要如何形容眼下的景象：一辆红色轿车站了起来，这样形容如何？不，汽车怎么会站起来呢？

可它确实做到了，就在众人眼前，它发动着体内的每一寸齿轮关节！与其称之为红色轿车，倒不如改为机车更加适合。机车自中间开始分为两半，露出散发暗紫色微光的散热缝隙，以及缝隙中的线缆、液压管与金属零件，随后是炙热的雾色蒸汽。

“后退，不要贸然开枪！注意保护自己与他人！”

一颗子弹击中机车的前轮，又一次，又一块轮胎在众人眼前变为干瘪的黑加仑葡萄干状。机车的后半部位分裂为它的双腿，座椅经过翻转后，便化为它的护膝。前半部分的挡风玻璃与车窗，也被自窗框落下的铁皮掩盖，成为驾驶者的胸甲。

“现在，让我重新对你们做一次自我介绍吧—”

驾驶员的头部，在整座机车完成变形后自胸甲上方伸出，他的肩甲中伸出两根金属黑管，浓密、炙热而又刺鼻的燃油废气喷涌而出。它的驾驶者正是洗劫者，正是罪犯本身。现在，他的赃款都被保存在由后备箱切换而成的背包里，安全得很。

“—你们可以称我为锋轮•引擎大师，或者直接叫我的后缀名！”

金属打制的头盔之下，佩戴墨镜的男人满脸胡茬，口中的金牙伴随他的笑意而闪烁。在他看来，那位“推销员”先生送来的预付金与这身装甲可真是太诱人了。他非常喜欢这位新雇主—如果自己能提着这些警员的人头去领赏，那他会更喜欢的。

“很好，很精彩的表演—哇哦！—刚好我们这里也有个小魔术。”

克里斯先是对引擎大师进行了一通冷嘲热讽，之后又与墨菲斯互换眼色。克里斯对即将挥拳的引擎大师说，他要为他介绍一位朋友。朋友是谁？唔，来见见墨菲斯小姐吧—又名梦魇，她会对这位新来的拳击陪练十分上心的！

在所有人都被克里斯与引擎大师所吸引时，没人注意到墨菲斯早已匿入暗处，一对俏秀之眉下的深黑幽瞳，也在三秒钟内转变为闪烁红光的金属眼球。毛绒陷阱悄悄从警车下的阴影中探出头来：“嘿嘿，这次那块大铁皮可就要吃亏了！”

“这不是魔术，这是能将你们—碾成肉饼的—独—门—秘—诀—！”

那现在这份秘诀如何，引擎大师先生？面对墨菲斯以上的疑问，引擎大师的肉饼独门秘诀顿时显得黯然失色。被梦魇的利爪所捕获的双臂，也在他惊恐的目光之中失去力量。

液压管中的缓冲液与冷却液在喷涌，没有那些用于平衡压力的液体，他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令机车装甲正常运作！眼前这只巨大的家伙是谁？除去四台安保机器人外的第五位搅局者，它的恐怖力量，足以让引擎大师铭记一生。

两天后，在庞顿中城重犯监狱的劳改工厂内。

引擎大师也算是如愿以偿了—现在他要和其他几人一起，负责进行速冻肉丸的加工与包装工作，吃过午饭后还要去装箱、接收原料。在他身边，身着囚服的锈铁探长与绿林游盗，他们正忙着争抢一小片生脆的韩国酱菜。

“看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咯？祝你过得愉快，”在引擎大师排到取餐窗口时，焦痕小姐在为他盛肉丸时故意多抖了两下手腕，“知道吗。如果你表现得好点儿的话，你可能会被调到食堂工作。这里有饭后甜点，还能多加四块肉丸哦！”

灯光敞亮的房间中，墨菲斯的健身热情不减反增。多亏了维多莉娅与雷诺斯的帮助，现在克里斯为她找到了更合适的陪练人员—前线防御工事规模的抗压沙袋。

不过，看到墨菲斯头束红带、攥紧拳套下的五指奋力挥出。克里斯认为，她已经找回自己的锻炼目标了：下一次，她依然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克里斯。另外，克里斯为她买的这身新冬装，也非常合身呢！